那些與自殺念頭作鬥爭的人可能會保持沉默，而不是撥打自殺熱線，因為他們害怕未經同意的干預和警察介入的有害影響。
Maggie Leppert和Karin Jervert-2022 年 7 月 23 日

雖然自殺熱線（例如新的全國熱線 988）敦促有自殺傾向的人“伸出援手”和“尋求幫助”，但MIA 的自殺熱線透明度項目調查發現，許多與自殺念頭作鬥爭的人害怕撥打熱線，因為這可能會導致無法- 自願干預——一種可能促使有自殺傾向的人避免一起“伸出援手”尋求幫助的風險。

隨著最近發布的 988 以及越來越多的營銷活動在所有媒體上傳播，自殺和自殺熱線正在成為美國人日常生活中的常規存在。雖然 988 號碼的出現在主流媒體中被認為是一個積極的發展，但自殺熱線的幾個方面與許多活動家、精神病倖存者和邊緣化社區有關，並引起了很多爭議：自殺熱線的關係是什麼和警察？警察干預如何影響那些經歷自殺痛苦的人？

作為 Mad in America 的自殺熱線透明度項目的一部分，MIA 試圖了解自殺熱線呼叫者對熱線關於警察干預和保密的政策的看法。MIA 調查於 2022 年全年進行，繼續向去年在美國使用過自殺熱線的任何人開放。

單擊此處填寫此調查。

目前，已有 43 位熱線用戶回復了本次調查。以下是我們收到的關於自殺熱線乾預政策的影響以及電話追踪和保密性普遍缺乏透明度的回复的回顧。

害怕未經同意的警察干預

許多受訪者指出，在撥打自殺熱線之前，他們的想法中存在對警方回應和電話追踪的恐懼。當被問及他們在選擇使用哪條熱線時考慮了熱線的哪些屬性時，“沒有警察回應”是排名第二高的屬性，除了一位受訪者之外，其他人都將其標記為“有點”或“非常重要”。

排名最高的屬性是保密性，第三高的是匿名性。

雖然受訪者希望不要與警方會面，但他們明白撥打許多熱線電話時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風險。當被問及風險時，對警察干預/暴力的恐懼是最重要的風險，43 名受訪者中有 20 人將其列出。回應概述了觸發警察干預的電話如何對他們的生活產生深遠影響，包括失業、被學校開除、政策殘暴、性暴力、被暴露給鄰居、與施虐家庭成員發生不必要的接觸、警察未經對方同意，代表來電者舉報性虐待，以及非自願前往精神病院。

傷害已成：非自願干預

幾位受訪者分享了他們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進行主動救援的經歷，他們都指出他們發現這種經歷是多麼無益。“他們派警察到我的工作場所，”其中一位寫道。“我太丟臉了。我所尋求的只是此刻的一些支持。我最終因為整個磨難而被學校開除了。那太差了。”

未經同意的干預通常會導致強制進行精神治療，這種風險可能會在過去接受過精神治療的“倖存者”中引起相當大的恐懼。43 名受訪者中有 10 名表示他們擔心強制進行精神治療，另外 3 名表示普遍擔心未經同意的干預。那些表達這種恐懼的人將強迫治療描述為一種監禁，使用諸如“捕獲”、“鎖定”和“困住”等詞。他們將強迫治療描述為一種令人痛苦的、創傷性的經歷，這種經歷使他們的自殺傾向升級而不是減輕，並可能因這種不受歡迎的“治療”而使他們因醫療費用而破產。

正如一位受訪者所寫：“我擔心警察會出現在我家，我會不由自主地犯下這種罪行，這將導致更大的心理困擾和潛在的長期創傷。”

這些回應說明了導致警察干預的呼叫跟踪可能會削弱熱線聲稱提供的“幫助”。

製造更多不信任：家人、朋友和其他資源

對於大多數來電者（32/43 響應）來說，他們的希望很簡單，就是聯繫熱線：

得到一個理解的、無判斷力的耳朵，這將幫助他們減少孤獨感。

在調查中，受訪者寫道，希望這個電話能幫助他們感到安全和被理解。然而，由於電話追踪和非自願干預，許多受訪者告訴熱線電話讓他們感到恐懼、不安全和不信任。一些受訪者表示，儘管明確要求不要發生這種情況，但當警察或危機工作人員被派往他們家時，他們感到被背叛了。

調查顯示，許多來電者在撥打熱線電話時遇到了這種背叛，對朋友、家人甚至其他承諾非入院響應的資源變得更加不信任。一位受訪者指出，他們對所有熱線的不信任是如此強烈，以至於他們再也不會撥打任何熱線，即使是像跨生命線這樣不會發送不必要的干預的熱線。其他熱線中存在的潛在欺騙可能會影響所有熱線的使用，即使是那些真正保密的熱線，因為呼叫者甚至可能不信任所謂的“安全”資源。

“風險總是存在的，”一位受訪者寫道。“熱線輔導員、熱線輔導員、非強制性的熱線輔導員流氓、家人、朋友、專業人士，例如有職業責任的醫生或治療師（即使他們很了解你或多年）。永遠，永遠，永遠，無論你和誰說話，除了你的寵物狗或貓或少數非強制性的同伴熱線。”

即使對於在撥打熱線電話時從未進行過此類干預的受訪者而言，這種可能會發生的想法也使他們在撥打電話時感到真正的安全。一位受訪者寫道：“我對任何美國的心理健康服務都感到不完全安全，因為我知道如果我說錯話，我可能會不由自主地被送進精神病房。” 另一位受訪者寫道：“永遠不要撥打這些熱線電話。這不是一個安全的選擇！”

多名經歷過“非自願營救”的受訪者表示，他們更不願意與包括朋友和家人在內的任何人談論他們的自殺念頭，因為擔心這會引發另一次非自願營救、再次發生創傷和進一步傷害。

缺乏透明度：政策

許多受訪者表示，呼叫者最擔心的是未經同意和有害的干預，熱線的政策和定義缺乏透明度可能會加劇這些擔憂。他們永遠不知道熱線是否真實。幾位受訪者表示被熱線欺騙，這些熱線對他們的政策撒謊，並在匿名和保密方面“胡說八道”。

一位受訪者寫道：“我不確定我是否會說什麼會觸發熱線工作人員聯繫警方。他們沒有向 [我] 提供有關他們如何做出判斷的信息。”

即使熱線確實披露了他們關於保密和電話追踪的政策，他們也經常使用模糊的語言來定義根據我們的調查，公眾誤解的術語。

缺乏透明度：術語和定義

在許多情況下，缺乏透明和易於理解的術語定義可能是呼叫者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安全與遇到不想要的、創傷性或致命的干預之間的區別。我們要求受訪者猜測熱線使用的一些常用詞的定義，包括“機密和匿名”、“非自願主動救援”和“僅在極端情況下”。回复顯示，來電者通常不知道這些短語在撥打熱線電話時的含義。

機密和匿名：

43 名受訪者中有 22 人認為該短語禁止與危機線以外的其他人共享他們的個人數據；19名受訪者認為這意味著熱線無法或不願識別或追踪來電者；4 人認為這句話的意思是沒有警察介入。

五名受訪者表示，保密和匿名承諾存在例外情況，但他們不確定這些例外情況是什麼。

極端情況：

熱線經常使用模糊的語言，例如他們只在“極端情況下”派出警察。我們從熱線的角度詢問受訪者（在多項選擇題中）他們認為構成“極端情況”的情況。回答的不同組合幾乎與受訪者的數量一樣多。

受訪者表示，他們認為“極端情況”例外的適用不均衡且具有歧視性，事實上它可能“發生在任何來電者身上”，並且熱線“將始終使用他們的‘自由裁量權’來合理化讓警察介入，無論它是正確的還是不是。”

一位受訪者寫道：“我作為一個非常有經驗的服務用戶，完全不知道什麼可能觸發或不觸發權威危機響應。就像，絕對零知識。在超過 8 年多的時間裡，我們在服務鏈的每個階段都參與了數十項心理健康服務，這些信息從未被免費或直接提供。”

由於對非自願主動救援的恐懼，以及對此類干預熱線政策和做法的不信任，許多受訪者表示，他們在撥打熱線（和其他資源）為遇難者提供支持時不能誠實。受訪者寫道，他們害怕給出“錯誤的答案”，不得不撒謊。有些人甚至講述了他們的感受，在接到電話時，他們必須減輕接聽電話的人的痛苦。

正如一位受訪者所寫：“我必須調整我的對話並說服他們我會沒事的。努力多於幫助。” 另一位說：“與我相比，他們的舒適感更多。” 那些多次撥打熱線電話的人講述了他們是如何學會“遊戲如何運作”的，並開發了一個腳本來“在不說錯話的情況下獲得幫助”。

熱線話務員行為

調查還揭示了熱線電話的另一個常見缺點：接聽電話的人員似乎專注於完成風險評估，而不僅僅是傾聽。受訪者講述了談話常常讓人感覺機器人化、腳本化和冷漠，或者說操作員只是“把他們漏掉了”。

一位受訪者寫道：“危機結構的一個主要部分是引導你‘移交’下一個資源。” “當不存在‘下一個資源’時，危機工作人員似乎裝備不良，沒有能力提供幫助。這種情況沒有答案，這是一個問題。”

對於只想要一個好聽的耳朵的呼叫者來說，這真的是無效的。另一位寫道：“我能感覺到聽眾正在忙著打字和寫作，我能聽到。我只是想讓他們集中註意力，在場。”

儘管受訪者提到了對熱線的許多批評，但他們也談到了，儘管受到了許多批評，但他們仍然在極度痛苦的時候撥打求助電話，因為正如一些人所說，他們別無選擇。正如一位受訪者所寫：“不管我如何看待[熱線的保密政策]，這有關係嗎？如果危機熱線是我唯一的資源，我就沒有機會深思熟慮地考慮機密性的任何後果。”

思考解決方案

一位 MIA 調查的受訪者寫道：“作為這些服務的被動用戶，對這些服務的交付方式或可能或應該改變什麼沒有發言權，這感覺絕對可怕。”

隨著 988 全國熱線的推出，MIA 的調查回复顯示了一條前進的道路，可以幫助消除圍繞自殺熱線政策產生的批評。熱線提供者可以對熱線來電者進行深入調查，詢問他們認為哪些內容有幫助，哪些內容有害，並依靠他們的反饋——特別是關於非自願干預的反饋——來修改他們的做法。

當我們詢問來電者是否對他們從熱線獲得的支持感到安全時，六人報告說他們確實感到安全。六人中有五人表示，這是因為他們確信他們的電話是保密的，不會被追踪。六人中的三人表示，如實告知會引發非自願干預的情況有助於他們感到安全。許多受訪者表示，即使他們知道熱線電話會在未經同意的情況下進行主動救援，如果接線員對何時以及如何進行此類干預措施持開放、誠實和坦率的態度，這有助於增加安全感。

前進的道路

MIA 調查的受訪者對使熱線呼叫者感到安全的協議的陳述很清楚：

• 避免電話追踪和警方回應是讓熱線電話對撥打電話的人感到安全和平易近人的最簡單方法。
• 創建和資助更多避免非自願行為的熱線。
• 對於確實實施非自願主動救援的熱線，他們應該提供易於理解、清晰和真實的術語定義。
• 所有熱線乾預政策的透明度和清晰度對於提供幫助和與任何呼叫者建立信任關係至關重要。

跨生命線倡導工作

MIA 自殺熱線透明度項目調查的結果已移交給 Trans Lifeline 的安全熱線項目，用於對危機熱線、“糾正”和非自願“治療”之間的管道進行研究。他們的研究團隊由來自多個學術機構的學者組成，他們正在尋求證明：

• 問題的範圍以及對受影響最嚴重的人造成的傷害。
• 概述非自願干預固有的隱私問題。
• 中心倖存者體驗非自願緊急響應者對危機呼叫的干預。
• 根據與這些倖存者的面談，提供替代方案和減少傷害的建議。

Trans Lifeline 熱線數據團隊將從 MIA 自殺熱線透明度項目和以下方面的調查結果中獲得見解：

• 危機中心的電子郵件名冊。
• 審查對 MIA 問卷的響應（率和內容），以改進調查問題並提高響應率。
• 自從 988 網站顯示，截至今天已有 200 多家分支機構，對更新的附屬危機中心列表進行交叉驗證。

您可以在此處了解有關 Trans Lifeline 安全熱線項目的更多信息。

該調查繼續接受回复。如果您想填寫調查表，請點擊此處。